定格的青春记忆,过时的台湾男团。 在最新一期《披荆斩棘的哥哥》中,言承旭以票获得观众喜爱值排名第二,仅次于张智霖,敖犬则以45的票数再次位列最后一名,成为弹幕里淘汰呼声最高的哥哥。 两人所在的“F4”和“棒棒堂”,都曾是台湾红极一时的偶像男团。从年F4出道,到年底棒棒堂出道,短短五年时间,浓缩了台湾偶像男团的黄金时代。 他们在节目里的人气差距,也像是台湾男团时代从辉煌走向黯然的象征。 人人都爱台湾男团20年过去了,《流星雨》仍然是言承旭上综艺的首选曲目。 这首歌出自F4推出的首张同名专辑,同时也是《流星花园》的片尾曲。这部年播出的偶像剧,平均收视达到6.99,刷新了台湾电视剧的收视记录,一直到年才被打破。 《流星花园》的火热景象不止在中国。它在菲律宾的最高收视率达到57.4%,日本有15家电视台播出,韩国MBC电视台即使在凌晨时段重播,还是创下了收视记录,该剧还是印尼自有电视台以来,收视率最高的一部剧……全亚洲因为一部电视剧,开始学习中文。 在亚洲引发轰动之后,可米瑞智传播公司随即宣布成立男子团体F4,以组合形式活动,以延续电视剧在亚洲的空前热度。 在那个“偶像男团”的概念尚且不流行的年代,F4已经手握《流星雨》和《烟火的季节》两张专辑,开了19场巡回演唱会,场均人数超过三万,被美国《新闻周刊》称为“制造‘亚洲之光’的华人使者”。 此时,距离“台湾初代男团”小虎队出道已经过去13年,台湾新的偶像时代由F4拉开帷幕。 第二年,另一个脱胎于偶像剧的男团问世。因为与张韶涵搭档出演的《MVP情人》创下当年偶像剧的收视记录,在刚出道时积累了不俗的人气,还获得了第二届HITO流行音乐奖的“最受欢迎团体”,这一届最受欢迎歌手奖的得主是周杰伦和孙燕姿。 在内地的名气虽然不大,但当时在台湾却是绝对的“顶流”,人气一度超过五月天。五月天主唱阿信在年的一场签售会上提到时表示:“我们有一个强敌,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。” 在中,有个成员比较特殊,就是王少伟。他“横跨”了另一个团体:出道于年的Club。这两个团体同属台湾乔杰立经纪公司,由总经理孙德荣一手捧红。孙德荣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到,因为王少伟在不受重视,“当不了头”,因此自告奋勇加入Club。 《爱情魔发师》中王少伟剧照Club同样复刻着之前男团走红的路径,在出道的第二年,五个人共同出演了偶像剧《王子变青蛙》。在这部剧里,明道出演男一号,王少伟则是男二号。这部剧以7.09的平均收视率,打破了《流星花园》保持多年的记录。 同年年底播出的偶像剧还有《终极一班》,这部剧属于另外一个男团——飞轮海。因为出演《终极一班》而走红后,飞轮海的四位成员几乎出现在当时热播的所有偶像剧中,比如台版《恶作剧之吻》,搭档当红女子组合SHE成员Ella的《花样少男少女》,以及蝉联十三周收视冠军的《公主小妹》。 依托偶像剧成名的飞轮海,和前辈们一样,在出专辑时也极度依赖偶像剧的OST。在飞轮海出的四张唱片里,主打歌都是当年成员们参演的偶像剧主题曲。另外,由于与SHE同属华研国际,其中多首曲目都与SHE成员合作,包括《只对你有感觉》《新窝》等。 飞轮海和SHE这一年,内地的偶像们已经开始悄然冒头,连续两届都捧出当红偶像的《超级女声》开启了内地的选秀时代,台湾也紧跟步伐,推出选秀节目。棒棒堂就是由综艺《模范棒棒堂》挑选出来的新一代偶像男团。虽然在成团后也参演了校园偶像剧《黑糖玛奇朵》,但主要仍是以综艺为圆心开展活动。 不同于之前的男团,棒棒堂的成员是层层选拔而来,经过了千人试镜和三次淘汰赛后才最终成团。该节目还选出了“模范二棒”和“模范三军”,以期形成代际更替。 虽然无论是素人选秀的逻辑,亦或是“男团梯队”的设置,都与现在已被证明有效的偶像培养逻辑较为相似,但在那个“偶像剧造星”的年代,棒棒堂并不具备优势,在内地的人气也远不如前辈们。 成员里人气较高的王子和敖犬,都在《爱情魔法师》《恶作剧之吻2》等偶像剧中客串出现。这似乎意味着偶像剧仍然是他们“刷脸”的最佳选择。 年,棒棒堂正式宣告解散。同年,敖犬带领三位成员组成新团体LollipopF,王子则与小杰和毛弟组成JPM。彼时,Club和早已解散,各奔东西,吴尊也于年宣布单飞,转往戏剧圈发展,像是给一个时代落下了注脚。 棒棒堂去年4月,曾凭借《那些年》获得第23届金曲奖最佳单曲制作人奖的音乐人薛忠铭,在台北城市科技大学流行音乐系选了四个男生,为其量身打造男团,定名为X4,试图复刻当年F4的辉煌。 这是内地网友们最近一次讨论新的台湾偶像男团。不过比起“讨论”,大家更像是在“看笑话”。在百度搜索相关词条,内容基本都集中在对颜值的吐槽,以及对F4的怀念。 套用一句《披荆斩棘的哥哥》里“大湾区”表演曲目的歌词:“时光一逝永不回,往事只能回味。” 谁打败了台湾男团?台湾的文化产业在整体衰退,这已经是毋需论证的事实。 年1月,被认为是“台综”最后一口气的王牌综艺《康熙来了》停播,宣告了整个台湾的综艺彻底没落,也让“通告咖”们失去了露脸的机会。 随着知名艺人的出走和制作成本的限制,台湾偶像剧也风光不再。年《我可能不会爱你》以2.80的平均收视获得当年民视无线台收视冠军时,有不少人认为这会是台偶的文艺复兴,现在回头看来,竟是台湾偶像剧最后的辉煌时刻。 《我可能不会爱你》不过,在全面滑坡的过程中,偶像男团是最先被抛下的那一批。 原因是多方面的。背靠台湾偶像剧和音乐产业而生的台湾男团们,在失去依靠之后,既无法凭借着一部火遍大江南北的偶像剧高调出道,也再难凭借耳熟能详的偶像剧OST延续这种热度。在台偶失去市场后,台湾偶像男团也随即“消失”了。 更重要的是,就在Club宣布解散的同一年,新的“偶像力量”出现了,只不过这次不再来自台湾。 年4月,SuperJunior成立了第三个小分队,名为SJM,M代表“mandarin”,取“普通话”之意,正式向华语乐坛发起冲击。虽然此前HOT、神话、东方神起等韩国男团都已经在中国拥有一定人气,但SJM是首个目标如此明确的男团,也因此在中国形成了空前的影响力。 包括台湾地区在内的追星少女们,开始接触到训练有素的“正统偶像”。SJM所掀起的韩流旋风,几乎将台湾本土男团的人气席卷一空,先后获得了台湾全球流行音乐金榜最受欢迎团体奖、HITO流行音乐奖最佳团体奖等奖项。 大队SuperJunior的成绩同样斐然。单曲《SORRYSORRY》创下台湾最大的音乐网站KKBOX韩语单曲周榜36周连冠的纪录,组合更从年到年在KKBOX韩国专辑榜单上蝉联了长达周的冠军——这两个纪录至今都未被其他人打破,后者于年被SuperJunior以周的纪录再次刷新。 输给韩国的“偶像正规军”,或许是因为台湾男团长久以来都保持着“散兵游勇”的状态。 不同于韩国成熟的练习生模式,台湾男团成员的选拔“基本看脸”。而因为这个新纪元由F4开启,在偶像剧里刷好感度,也成为了台湾偶像男团的独特活动路径。 在缺乏学习环境和业务培养体系的情况下,这些成员并不专注在唱跳领域,而是寻求着更多方向的机会。团名里的“6”,指的就是五位成员要在演唱、主持、电视、电影、舞蹈、广告六个领域发展,周渝民、明道、吴尊等人也都更偏向于演员身份。 但无论是主持还是演戏,始终还是个体行为。作为团体出现的台湾偶像男团们,业务能力完全无法和韩国男团相比。 飞轮海在年某个活动上演唱《我有我的Young》的“车祸现场”,直到现在仍被网友们津津乐道。炎亚纶在小S和蔡康永的综艺《花花万物》里提到:“有一次看到东方神起,我就觉得自己好‘烂’哦!” 辅仁大学传播学院兼任副教授常立欣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谈到,完整的偶像产业链首先需要有个制度很完整的经纪公司,和一套好的练习生制度。而台湾从过去到现在都不存在这种起点,早期的偶像大多是通过某一部戏剧而走红,然后“各凭本事,各凭运气”。 对这些“各自为战”的男团来说,合体反而对人气成员反而成了一种“拖累”。 从F4出道至今已经有二十年,偶像行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台湾偶像男团成为尘封在一代人记忆里的青春碎片。 这些碎片如今现在散落在大陆综艺里,寻求着任何一丝可能翻红的机会。吴尊带着女儿出现在《爸爸去哪儿》,《追光吧哥哥》出现了飞轮海成员汪东城和club的明道的身影,飞轮海成员辰亦儒和炎亚纶,也熟练地运用起了“炒CP”的财富密码,通过《吐槽大会》短暂翻红。 情怀当然十分动人,但毕竟时过境迁。对观众而言,他们停留在青春时代的古早偶像剧和OST里,却早已与这个时代不再匹配。 文 张嘉琦 编辑 赵普通 欢迎转载,转载请注明原文网址:http://www.yunnanshengzx.com/ynsh/13081.html |